《海州文旅之声》| 第八十八期
走遍海州 是身体的旅行
访遍老友 是心灵的探寻
枕山襟海 品位文化
与文化相伴 美好触手可及
——《海州文旅之声》
海州的饮食风俗多样且丰富,大多体现了约定俗成的社会规范,是历史、文化在人们心中经年的积淀与阐释,细细品来,就如一幅“清明上河图”般的宴乐图,百态众生,各有不同。(以上摘自高文清主编的《连云港饮食文化》)
俗有“衣有三件不破,饭有三顿不饿”之谚。海州一带,尤其城镇居民正常均为一日三餐,乡村农家每日顿数随季节、闲忙不同而无定数。农活忙时在一日三餐的基础上另加两餐,俗叫“东南晌”和“西南晌”;麦收、插秧、播豆的大忙季节,除正常早、晌、晚三顿外,早饭与晌饭之间吃一顿叫“接晌”,晌饭与晚饭之间吃一顿叫“下午饭”;最忙的几天,早饭前还要加一个早头闹,共六顿。特别大忙时早晨五更起床还要吃点东西,称“早点”。
“早点”就是早晨起身后早饭前,少吃一点口味好、营养高的食物,俗叫“靠心”的食物,有一点就行,故又名“点心”。有人吃早点是为了劳动,吃一点增加体力,干活后早饭照常吃;也有人纯属保养身体,天麻麻亮时吃一点,再睡一会起床,故又把早点叫作“早头闹”。城镇买卖方便,吃早点的人多,早点品种也多,当地生产、人们爱吃的早点主要有条酥、蛋糕、大金果、小金果、寸金、浇切、金钱饼(又名小麻饼)等,多为油炸甜食,吃时伴以茶水,统称为“茶食”。此外,还有传统的酥烧、烧卖、雪糕、油条等咸味食品,吃时则配以甜豆浆。乡村人早饭前为了干活,起身后或煮几个鸡蛋,或开水泡饼,吃一点就出门;富人尤其是老年人,则多吃白糖泡发糕、白糖冲鸡蛋、冰糖煨猪蹄、咕味肚肺汤等。
随着四季变化,一日三餐的协调配置,不同活动与相应食物的俗规,乃至整个饮食起居中的爱好和忌讳等方面,均有特殊的传统观念和习惯,有的十分严格稳定,有的可以稍加变通,有科学健康的,也有毫无道理的。
不同事情吃不同饭。日常吃饭,主要是各种饼、稀饭和冷热菜,只有婚丧喜庆节日,才吃馒头、干饭、卷子、糕。喜庆吃馒头、糕,叫做“喜满头”“步步高”;丧事吃卷子,叫做“汤饭卷”或“丧饭卷”。卷子形似棺材,谐音也不吉利,若说到某家去吃汤饭卷子,则某家一定是死了人。各种干饭是万应饭,婚丧喜庆、家常待客均可。农村有“开删馒头,倒删卷子”之俗,有一种砍麦子的工具俗叫“略子”,略子上装一张二、三尺长的大刀片,俗叫“删刀”,开删是割麦的开始,倒删是割麦的结束。割麦第一天要吃馒头,意为“收的粮食漫梁头”;最后一天要吃卷子,因麦子上场后要脱粒堆草,草少的堆成团草堆,草堆像个馒头,是不吉利的;草多的堆成卷子形的长草堆,草多粮多,人人都希望自己的草堆像卷子形。
海州人出远途,临行前一定要吃顿“吉利饭”,一般为饺子,民间称为“万万顺”,祈望一路顺风,出入平安。生意人既吃水饺又吃汤圆,后者叫“揣元宝”。外出赶考的,早上要吃包枣的粽子,寓意“早中”。废除科举后,又兴起早晨吃一根油条,两个鸡蛋,意为考100分。平时外出,则多吃糕、油煊饼和炒干饭。外出临行前,最忌吃面条、卷子和粥。面条意为扯扯拉拉不利索;卷子音义均不吉利;粥俗叫糊嘟,谐音“糊涂”,出门后糊糊涂涂,难免要吃亏上当又遭罪。
海州人在吃年夜饭时,一定要有一盘豆腐,因腐与“富”“福”谐音,过年讨个好彩头,希冀招来富与福的好运。
在海州区民主路老街,曾经有一家盛极一时的老字号——馨祥酱园,那酱料、酱菜中的独特味道,不知承载了多少老海州人的记忆。当今物资极丰,馨祥酱园存在与否、兴盛与否,从现实来说已并不那么重要,但与民间饮食习俗一样,它寄托着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情怀。
李锋古
……
不知不觉,到了民主路的馨祥酱园门前,我想再闻一闻儿时到这里打酱油时的酱菜味,看看营业员用竹提子打酱油的动作,看着酱油缓缓地流进瓶子的那种感觉。可是,展现在面前的是大门紧锁,空无一人,里面几口破缸和老坛子落满灰尘。我问敬伟兄怎么锁着门,他告诉我,馨祥酱园十多年前就已关闭,看家的拳头产品已经销声匿迹。听这么一说,心中产生了些许凄凉。
在我趴在窗户上窥探时,耳边又响起小时候奶奶的唠叨声:“新浦街的酱瓜好吃,用馨祥酱园的酱油炒菜味道也好。”我知道,馨祥酱园是山东郯城人杨雨亭1925年创办,生产各种酱菜、酱油,其中酱瓜和酱油最为出名。父亲跟我说,酱瓜是用甜瓜塞入桃仁、杏仁、龙须菜等多种配料腌制而成,口味独特;酱油则是用本地的小黄豆和铁麦为原料,通过浸泡、蒸煮、制曲,然后发酵,酱油就出来了。因为有好的原料、好的工艺,再加上诚信,馨祥酱园才声名远扬。父亲是我最好的老师,他说什么我都信。馨祥酱园的酱瓜是我的最爱,柔软透明,甜咸适宜,清脆可口。可以说,我是在父亲的管教下成长的,是吃着馨祥酱园的咸菜和酱油长大的,它在我的记忆中不可磨灭。
父亲对馨祥酱园的产品情有独钟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,父亲十三岁的时候就到了新浦,跟我姑父学手艺。住在原陇东火柴厂的西面,直到1958年,我们家才随东海县政府迁至东海牛山镇,那时我才几个月大。自从有记忆开始,我们家一直都是食用馨祥酱园的酱菜。每逢家里的酱油吃不了几天了,父亲就会带着我,坐火车到新浦街打酱油。先是带很多瓶子,后来换成两个塑料桶,能装10公斤,一桶装黑酱油,一桶装白酱油,黑酱油是炒菜用的,白酱油用于凉拌。在他工作忙的时候,会叫我到新浦打酱油,让我和馨祥酱园有了割舍不了的情结。后来,我去部队服役,转业后工作也很忙,再也没有来打过酱油。父亲还是一直坚持着,几十年一贯制,到什么时候终止的,没有问过他,也许就是馨祥酱园萧条的时候。
晚饭后,我又驱车去了民主路。民主路的夜晚是那么迷人,天上的星星闪烁,路边的霓虹灯跳跃,五光十色的炫人灯光,仿佛是天女织成的一件绚丽缤纷的衣裳,披在民主路的身上,为它增添不尽的妩媚。街上的行人擦肩而过,彼此享受着另一番的闲暇和现代的繁华。行进间,一种感叹由心而起:白天,你是健壮的小伙,张开豁达的臂膀,迎接八方来客;夜晚,你是温柔婉盈的姑娘,披着锦绣霓裳,展示着温馨浪漫的情怀。
钟楼的时钟,禅意般的嘀嗒声低沉悠远,传递着民主路百年或深或浅的足音。指针在一格一格地移动,像是在续写老街新的辉煌。五彩缤纷的灯光,照亮着整个街区,照亮着古朴的商铺、翠绿的草坪和挺拔的大树,也照亮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。
走在民主路上,我还在想,什么时候能再闻到馨祥酱园酱菜的味道呢?
各位朋友,记忆中的海州是一个温馨的港湾,在一丝温柔中隐藏着一份宁静,不紧不慢,尽现从容,抚今追昔,海州这座千年古城从未停下发展的脚步,或许今天您对海州的无意一瞥,也将成为明天海州记忆中最难忘的一帧。
来源 | 连云港广电广播传媒中心
连云港广电教育传媒中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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