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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海州文旅之声》| 第一百二十期

2023-07-21 15:47:30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走遍海州  是身体的旅行

访遍老友  是心灵的探寻

枕山襟海  品位文化

与文化相伴  美好触手可及

——《海州文旅之声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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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隆庆六年(1572)成书的《隆庆海州志》卷之一舆图集镇中载有新坝镇、大伊镇、张家店镇、新安镇等四十四镇,此后到清光绪年间,322年中,经过裁减与合并,增加了莞南、莞北、东路、西路等十镇,这些镇治组合成古海州版图。沿着这块版图考究古海州的历史,无不充满着神奇与浪漫,这里是神话与传说的发祥地:精卫填海、秦始皇鞭神路、东海黄公,以至后来的《西游记》《镜花缘》,无不使人津津乐道而流传于海内外。这里还一直流传着外地人知之甚少的蜘蛛(精)故事,有着深厚的蜘蛛情结。


 讲述老海州的民间故事



  明清之际海州蜘蛛(精)传说及其历史背景(节选) 

孙井来 陈龙山


在一些方志、典籍和文学作品中,时见海州蜘蛛怪、蜘蛛精的文字,最早见于明代吴承恩《西游记》第七十二回《盘丝洞七情迷本 濯垢泉八戒忘形》中:唐僧取经路过一山,被盘丝洞中七个蜘蛛精变化成的妖女扯进洞里。妖女们在山下濯垢泉沐浴时,猪八戒赶来窥探,将她们的罗衫乘势抢去,孙悟空趁机救出了唐僧。

清代乐钧是乾、嘉之际著名的文学家,以诗词骄文闻于世,一生未入仕途,曾应聘长期在江苏、浙江、广东等地做幕僚,与《镜花缘》作者李汝珍过往甚密。他在《耳食录》卷四中写道:“马耳山瞰海州城。有蜘蛛宅山上,不知几何年物也,亦往来云台、伊芦、大伊诸山,能神怪。”书中说,这蜘蛛能大能小,可飞天遁地,时而去海中游乐,戏弄船舶,人们习以为常,也不害怕。

另外,舒位《瓶水斋诗集》、梁绍壬《两般秋雨庵随笔》、袁枚《子不语》、钱泳《履园丛话》、许奉恩《里乘》、相才《朐阳纪略·龙拿蜘蛛》等明清之际诸多诗文中,都写到了海州蜘蛛,有的文字看上去有些雷同,但给我们展示的是活生生的蜘蛛,而且是有血有肉的蜘蛛。蜘蛛也通人性,能与普通百姓站在一起,而且是“并无他害”,间或还能与普通百姓娱乐一番,又能“嬉与婴儿戏”。袁枚《子不语》中更是把这种小精灵人格化,成了“海州朱先生,康熙间人,貌三四十岁,或出或隐,不知寒暑”。预知灾难降临时,有所抗争,但又考虑不能殃及他人。如果没有这些文字描述,我们可能对这段志怪性灵物一无所知,了解了这段文字后,我们反而对蜘蛛这一小灵物肃然起敬起来。古人心今人心,对于美好事物的敬畏与赞美,古今人的认可度当是区别不大的。

对于古海州蜘蛛(精)这一奇特物种,我们也企图从文献资料中寻找合乎逻辑的答案,但比较特殊之处就是古海州之唯一,其他地区还没有见到令诸多文化名人乐道而不惜笔墨的蜘蛛故事。仅见清蒲松龄《聊斋志异·龙戏蛛》一篇,写的是齐东令徐公,家里出现了巨型蜘蛛窃食,徐公以食物饲养,蜘蛛躲避龙劫,雷霆大作,击死徐公家人。蒲松龄说蜘蛛怪的事发生在他的家乡齐东,故事与古海州蜘蛛故事出入较大,但循迹可寻的是蜘蛛躲避龙劫倒是与古海州蜘蛛故事是一致的。《聊斋志异》中有多个故事发生地在海州,龙戏蛛的故事也许有可能是蒲老先生移植到其家乡齐东的。

古海州人对蜘蛛的情结还表现民俗中,如谁家的门口、屋梁上有蜘蛛吊着,大人不准小孩弄掉,说蜘蛛是喜蛛,兆示着家有喜事或要来亲戚。小说《镜花缘》第三十回、第三十七回两处都说到喜蛛能预告喜事。平时如看见蜘蛛或蜘蛛网,家里老人告诫说蛛蛛不能伤害,伤害蛛蛛会得蜘蛛疮。蜘蛛疮就是今天所说的湿疹,由多个小泡泡组成,奇痛难忍。如有人得蛛蛛疮的,小孩子会在老祖母或母亲的强迫下,用高粱秸秆篾子在蛛蛛疮上刮,口中念念有词,边说边把湿疹刮破,流出黄水,把篾子丢在火中烧掉。有的捉只活蜘蛛,用布或手帕裹好捆绑在患处,或捆绑在他处,蜘蛛疮就能治好。效果如何也就不得而知了。由此我们可推测,古海州人对蜘蛛情有独钟,对蜘蛛有一种丝粘的情结。

马耳山、云台山、大伊山、伊芦山任其游往,海州蜘蛛山是其巢穴,“遇久旱,为人求雨辄应,地方颇受其福”,对这种小精灵寄托着无限的希望。古海州人为什么要钟情蜘蛛,对蜘蛛寄托着希望呢?应该与三个历史背景有关。

第一个背景,古海州从北宋末年起,一直处于战乱之中,后来到南宋绍兴议和,划淮河中游为界,南为南宋北为金。其间海州争夺战更是战火连年,无一时安息。加之黄河决堤,天灾人祸,使古海州民不聊生。再后来元蒙主政,元初统治者认为“汉人无补于国,可悉空其地以为牧场”,古海州一部分民众追随朝廷逃难到南方,一部分人流离失所,海州大片土地荒芜,不见人踪。直到明初,朱元璋实行强硬的移民政策,海州大地才渐渐复苏。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,偶有人见到的就是“蛛丝儿结满雕梁”,当然肯定不是结满雕梁而是蛛丝儿结满山中,人之所见别无他物。这种颓废景象令人生畏,由此产生了寄希望于蜘蛛的情怀。

第二个背景,龙是中华民族的图腾,炎黄子孙是龙的传人。古海州濒临大海,与东海龙宫为邻。在传统民俗思维中,龙是神的化身,是神力的代表者,水旱雨雷电风,都与龙有着密切关系。旱需要向上天求雨,祈祷天龙下雨,涝是龙作的孽。古海州处于海滨低洼地,在古代属少有的洪水走廊,来自山东沂蒙山区的洪水每年如期过境,黄河改道后黄涝不断,加之海啸,海水潮涨潮落,给生活在这里的人民带来十分困苦的灾难,受尽了龙的困扰。人们要么求雨,要么抗涝,渐渐地产生出与龙抗争的思想。在文化名人的演绎中,蜘蛛虽是“尤为灵异,其大如箕”,与龙比却又是小儿科,因此又想到了“丝粗如小儿臂”“好与龙斗,吐丝缚龙,胶不可解”,演绎出蜘蛛网龙的奇异故事来。在这个故事中,蜘蛛显然成了英雄,这是我国传统神话故事的特点,但在具体搏斗中,蜘蛛又是失败者,悲剧英雄,这又是我国古代文人的普遍心理,心里想抗争,但又找不到抗争到底的出路。因此弱小的蜘蛛终究是斗不过龙的。

第三个背景,在我国古代封建社会里,龙一直是力量和权力的象征,龙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,是神圣不可侵犯的。古海州地区偏偏不买这个账,造出个小蜘蛛缚龙的故事。透过这个故事本身,我们看出故事的原型就是古海地区的人民,古海州人在那样的艰难困苦生活环境中,有一股勇气,不畏强暴,为着自己的生存与尊严,与天、与至高无上的权力进行不懈的抗争,在今天看来当是难能可贵的。

(本期节目资料由连云港市图书馆协助提供)





各位朋友,记忆中的海州是一个温馨的港湾,在一丝温柔中隐藏着一份宁静,不紧不慢,尽现从容,抚今追昔,海州这座千年古城从未停下发展的脚步,或许今天您对海州的无意一瞥,也将成为明天海州记忆中最难忘的一帧。






来源 | 连云港广电广播传媒中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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