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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海州文旅之声》| 第一百二十七期

2023-08-04 18:01:42


走遍海州  是身体的旅行

访遍老友  是心灵的探寻

枕山襟海  品位文化

与文化相伴  美好触手可及

——《海州文旅之声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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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古以来,世界上许多大河流域都是人类文明的发祥地,所以很多河流被称为“母亲河”。城市的建立和发展也多与河流密不可分,人类逐水而居,城市依水而兴,河流就是一座城市的魂魄。海州就是这样一座城市。


 作家笔下的海州记忆



 海州的河流(节选)

陈 武

海州在历史上,是一座水网密布的城市。这话听起来不大对劲,因为从来没有人说起过。

事实是,正是水,托起了海州,养育了海州,滋润了海州,也成就了连云港市。且不说港口因水而兴,也不说历史上繁茂的盐业生产——那可是真正“水做的骨肉”啊。只说流经区域的河流,横横竖竖贯通城市的就有好几条。

西盐河和龙尾河之间,解放路以北、民主路以南,原有一条重要的河道,名曰前河。前河曾经是条非常重要的商业河道,两岸遍布码头。从前,上海、天津、青岛来的商船,经大浦河进入龙尾河,再进入前河,算是靠埠了。

和前河相对应的,就是后河,后河在如今的老百姓惯称陇东火柴厂前边。

这两条曾经商船往来不断的河,如今已经消失了。在原有的河道上,前者改作市化路,后者西段改作后河路,东段不见踪影,河道遗址上筑起许多房屋。

和前、后河命运相似的,还有临洪河、南大河、扁担河等河流。据各种史料零星记载,海州消失的大小河流不在十条以下,它们曾经是城市的动脉,曾经给这座新兴的城市带来繁荣,带来活力,带来财富。近30来,这座曾经的水上城市,还保留着几条重要的河流:市区有龙尾河、东盐河、西盐河、大浦河、排淡河、玉带河等,和城市若即若离的还有烧香河、蔷薇河、运盐河,依然静静地流动着,滋润着两岸的稼禾,养育着远近的生灵。

有幸的很,我生活和工作的地方,就紧挨着这些河流。那流动的河水,经年累月,就像我身上的血液,存储在我的体内,存储在我的记忆里,如影相随——

一条条长堤下,一排排意杨林里,长长短短、宽宽窄窄的河流就隐藏在这里,它们是林子的一根根脉络,它们给林子送去营养,林子也给它们注入甘露。林子和河水相依相偎,融为一体。而它们流到田里,干渴的庄稼就张开了嘴巴。

我熟悉这些河流,在我生活的土地上,深深浅浅、纵横交错的河流,是我每天都要面对的。我们在这些河流里游泳,在这些河流里嬉戏。河真长啊,它们是从哪儿流来的呢,都流经了哪些地方,才流到我们家后的呢?我和玩伴们会坐在河堤上,看着上游不断流来的河水,心也跟着逆流而上……

那时候还有帆船,白帆,一片片的,远看很美,近看,帆上补了许多补丁,颜色也深浅不一,历经许多风雨和沧桑。船家在船上洗衣淘米,两船相会而过时,也大声地说着什么,问一些家长里短的事。他们操一口好听的外地口音,在我听来,已经是很陌生很遥远了。我们在河边追逐白帆,听他们说笑,学着他们说话。

有白帆行走的河,就是蔷薇河。从乡村来到城市,我依然没有离开蔷薇河。初来城市的年代,我们经常到蔷薇河边散步,我想着,这河,是从我家乡流来的,或者,曾流经我的家乡。我曾在这条河里欢闹,曾在这条河里捞鱼摸虾,曾在这条河里追逐嬉戏。但是,我也知道,在下游很近的地方,就是入海口,河水不管流过什么时代,流经什么地方,它都会在这时候,完成一段使命,而紧接着去完成另一段使命。

当一干“文青”,谈着沈从文,谈着郁达夫,谈着萧红和丁玲的时候,我对他们充满敬意。我突然有一个不恰当的比方:大师们的作品很像这些河流,从很远的地方流来,流过无尽的光阴,流过深藏的记忆,浇灌着河两岸的庄稼,也浇灌着一代代人的思想。

那么,我对这条河也充满敬意。

如今,我还常到河边散步。河岸有茂盛的水草,河里倒映着意杨高大的影子,有野鸭和水鸟在河里自由地嬉戏……其时正是黄昏,河水泛着淡金色。多么亲切的景色,我仿佛又回到童年,想起河岸边烧黄豆的青烟,想起那一盒火柴,想起童年的梦……

至少有六七年时间,我每天数次行走在一条河边,确切地说,是跟河平行的一条路上,这段路有2000米,或者更长,河边成片地种上绿茵茵的观赏草和一棵棵高大的绿化树。河沿的栏杆是大理石的,紧挨大理石栏杆是一棵棵随风飘荡的垂柳。我在河边行走,柔软如丝的垂柳不时地轻拂着我,跟我亲切地打着招呼,仿佛让我关注它的四时变化。河水已经被护河的块石挡在了河槽里,似乎受到了某种约束,它是否快乐,是否愤怒,是否安于现状,我们不得而知——探究这点,显然有些愚笨,但又不由得你不去探究。事实上,对于我们身边的河流,一般情况下,我们是忽略它的,一是忽略它的存在,比如河名,它重要吗?二是它的作用,灌溉?泄洪?行舟?都不是,那么它也就可有可无。通常是,河,河水,河边,河对岸,这是人们对河的基本定义和基本概念,也可以说是一种态度吧。

但河流就是河流,它的存在,就像一个磁场。

河水不是很好,不能说清澈见底,但也不是污流浊水,河边的岸石上有绿色的青苔,石缝里挤出葱翠的杂草,水里也有微生物。水面如镜,可以倒映两岸的景色。河面上偶尔会有一些漂浮的杂物——不要紧,那条小船划来了,船上两人,船头站立者是个头扎红色方巾的矮个子女人,她的年龄是个谜,因为你无法看清她的面目——方巾把她的脸遮住了一大半,她的注意力过于集中在水面上,集中在那些漂浮的杂物上。她手里有一只长柄的漏勺,小船驶过时,她的漏勺左边一舀右边一舀,那些漂浮物就老实地待在她的漏勺里了。小船中间的船舱里,堆着她捞上来的杂物。船艄呢,是一个划船的男人,他脸色黝黑,也是不高的身材,两条胳膊短而粗壮,划船很有力量,也很灵活,能准确地把小船划到漂浮的杂物附近。与清理杂物的小船相映成趣的,是一些捞鱼虫的人,他们手里也有一个漏勺,他们身边小塑料桶的清水里,是精心捞上来的鱼虫,这些小小的水中生灵,不久后就成为金鱼们的饵食了。

有他们在,河水不愁清澈不起来。

现在,在河边散步的人有福了,那清澈的河水,绝对配得上河岸的青青绿地和成行的岸柳;那清清的河水,也让散步、打拳的老人们仿佛年轻了数十岁。如果适逢节假日,河墙上灯光齐放,河水更是五彩缤纷、光怪陆离,河流里仿佛藏着无数神秘的精灵,装扮着节日变幻莫测的气氛。

当晨风吹过,或夕阳唱晚,河边晨练的人们啊,你可听到河里响起的蛙鸣。





各位朋友,记忆中的海州是一个温馨的港湾,在一丝温柔中隐藏着一份宁静,不紧不慢,尽现从容,抚今追昔,海州这座千年古城从未停下发展的脚步,或许今天您对海州的无意一瞥,也将成为明天海州记忆中最难忘的一帧。






来源 | 连云港广电广播传媒中心

       连云港广电教育传媒中心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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