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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海州文旅之声》| 第一百五十五期

2023-09-21 20:26:22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走遍海州  是身体的旅行

访遍老友  是心灵的探寻

枕山襟海  品位文化

与文化相伴  美好触手可及

——《海州文旅之声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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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海州十字街往南,过青龙桥,西南一百余米处,有一座孤立的小山包,叫做白虎山。白虎山虽不甚高,但靠近州城,登临方便,所以游人甚众。而且,这座小小的山体,不仅拥有朐阳八景之一的“虎峰夕照”,还承载着堪称厚重的历史。



 白虎山

张大强 

白虎山曾名孤山,取其孤单之意。因山体含白云母较多,他山都青,此山独白,状若伏虎,老百姓都叫它白虎山。白虎山海拔64.8米,占地面积200余亩。清《嘉庆海州直隶志》记:“(山)高三十五丈,周围二里,形如虎踞,淮扬道霍炳改名白璧山。”现在白虎山东侧石壁上还刻有“白璧山”三个大字,是康熙三十六年(公元1698年)时任海州知州顺天宛平人刘天宁所刻。

清道光十五年(公元1835年)夏天,两江总督陶澍来海州阅兵,闲暇时登白虎山,觉得此山更像海龟的脑袋,便将其更名为“鳌头山”,并作诗一首,刻于山东坡石壁上。虽然白虎山屡易其名,但海州百姓喜爱此山虎形毕肖,虎气生生,叫起来既顺口又响亮,张口闭口还是管它叫“白虎山”。

每当天气晴好夕阳西下之际,白虎山在晚霞映照下,分外漂亮,海州文人将此景命名为“虎峰夕照”,历代志书都将其列入朐阳八景之一。有一年夏天,我骑车从刘顶回家,当时正值盛夏,漫天的火烧云将小山彻底变了个颜色,白中透红,红里带黄,整座山镶上了一道金边,煞是好看,老虎仿佛也活了一般,张开大嘴,随时要从树丛中跳起,我呆看了足有几分钟,当时的感觉直到现在还能记得。“虎峰夕照”确实有过人的魅力,要不然历代海州志书怎能都将此景列入?

本地有位作家曾撰文说海州有“文”“武”两山,“文山”是城东的石棚山,“武山”就是城西的白虎山了。之所说白虎山为“武山”,主要是在这里,发生过魏胜抗击金兵、张叔夜擒宋江的历史。这里主要说说张叔夜捉拿宋江的事情。

在正史中,宋江只是北宋历史上一个被一笔带过的小人物,但一部《水浒传》却让他家喻户晓。北宋宣和元年(公元1118年)宋江起义后,不久便离开了梁山泊,转战山东、河北、河南之间,宣和三年二月,宋江率领起义军由沭阳乘船到来到海州,当时海州以东、以南还都是大海。时任海州知州张叔夜派上千名“敢死队员”埋伏在海州城郊,用轻兵临海挑战,引诱起义军弃船登陆。起义军登陆后,旋即遭遇伏兵包围,张叔夜派兵烧了义军的船只,宋江部陷入重围,退路已断,损失惨重,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,率众投降,并接受朝廷的招安。这段历史在《宋史•张叔夜传》中有明确记载。白虎山上有一块宣和庚午年(公元1120年)张叔夜题名石刻。石刻长两米,宽一点四米。此碑刻于张叔夜捉拿宋江之前四个月的重阳,张叔夜与一群武官在此登高望远。碑上有不少武官的名字,有淮东司马都监刘绳孙、兵马铃辖赵子庄、赵令愁等人,为什么海州城会聚集这么多的武将,是否和张叔夜预判宋江会到海州而召集他们前来开会商议有关,现在也不得而知。

宋江战败后归顺,参与了征讨另一个农民起义者方腊的军事行动,从农民起义领袖变成了屠杀农民起义的刽子手。但老百姓却不这么认为,他们不想让自己心目中“替天行道”的英雄归顺朝廷,就演绎出宋江战死的事情,并传说白虎山下的“好汉茔”就是梁山好汉的殉难处。甚至有人作诗纪念:“白壁虎山阴,坟垒草木青,问是谁家墓,梁山好汉茔”。其实早在民国期间就有人考证出白虎山下所谓的“好汉茔”是北宋宣和年间海州地方官宋昭的坟墓,并非宋江的。

白虎山是座不折不扣的小山。但正是这么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却有着丰厚的文化底蕴,据老辈人讲,白虎山和中国最早的戏曲雏形——《东海黄公》有着密切的联系——正是杀死了黄公的白虎化作了白虎山。

先讲讲角抵戏。角抵戏来源于战国时期的武备训练,名称始见于秦。顾名思义,角为角材;抵则是相互抵触。说白了,就是人们拿着武器相互角斗。

那么角抵戏和海州究竟有什么联系呢?

古今剧论家探讨我国戏剧起源,无不提及西汉角抵戏《东海黄公》,公认它是中国开山始祖式的剧目。因为它已具备了特定的表演形式和一定的故事情节,可以说唱表演。有关东海黄公的传说,晋代葛洪在他所写的《西京杂记》中有着详尽的描述:“有东海人黄公,……秦末有白虎见于东海,黄公及以赤刀往厌之,术既不行,遂为虎杀。”

当年黄公登山御虎,曾仰天长歌:“佩赤刀兮县镇,御白虎兮郁州”。海州民间传说的黄公杀白虎的故事,收录在公开出版的《连云港民间传说》一书中。史籍也有实录,明代《隆庆海州志》、清代《嘉庆海州直隶州志》以及民国初年出版的《连云一瞥》都有记载。如此说来,那黄公可就是咱海州老乡了,所以苍梧绿园门前的铜制壁画上有东海黄公的形象。

角抵戏以后发展为百戏,汉武帝时,设置乐府,推动乐舞的发展。丝绸之路的开辟,促进了百戏演出的又一次发展,连宫廷也开始主持大规模的百戏集演活动了。汉代以后,魏晋六朝一直到隋,历代朝廷都增加百戏表演的项目,使之在北齐时超过了百余种,真正成为名符其实的“百戏”。

现在真正意义上的角抵戏已经看不到了,但它却以其它形式存在于我们的生活,摔跤、杂技、各种曲艺形式,如果从某种严格意义来说,北京奥运会的吉祥物福娃,都还是从角抵戏一脉相传下来的呢。

白虎山脚下有座青龙桥,是前些年才修的,它的前身是座水漫桥,之所以修成水漫桥,是因为有利于雨季行洪。在桥的北面原来有座新南门,新南门是相对于老南门而言的,老南门被称为朐阳门,是座瓮城,外城门朝南,内城门朝东,在海州城防战略中有着重要的地位。老南门和白虎山一起见证了发生在这里一件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。

1928年7月,受中共徐海蚌特委的派遣,李超时、宋绮云(即小萝卜头的父亲)两位同志乔装来到海州,与他们接头的是东海中学的地下党员惠美琬(即惠浴宇)同志。当时的海州是中国共产党活动的空白点,惠美琬受中共江苏省委指派,负责海州的建党联络工作。

星期日这一天,他们三个人像普通游客一样散步来到白虎山,在白虎山一块大石下召开了建党会议。会议讨论了大革命失败后的形势,研究了党要深入农村、放手发动农民进行土地革命的任务,决定建立中共东海特别支部,推选李超时为特支书记,惠美琬为宣传干事,宋绮云为组织干事。中共东海特别支部建立,揭开了连云港革命斗争新的一页。

可惜李超时、宋绮云在革命胜利之前已经壮烈牺牲,惠美琬同志(即惠浴宇,后担任江苏省省长)在其母校海州师范成立七十周年之际写了一篇《海州岁月》的文章,对此事有着详细回忆。为了纪念这段历史,海州区委区政府在白虎山顶上修了一座亭子——费用源于海州区党员的一次特殊党费。

如今,白虎山逐渐成为海州人一处休闲的好去处,青龙桥修起来了,碧霞宫修起来了,公交车通上了……白虎山变得越来越漂亮了,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。




各位朋友,记忆中的海州是一个温馨的港湾,在一丝温柔中隐藏着一份宁静,不紧不慢,尽现从容,抚今追昔,海州这座千年古城从未停下发展的脚步,或许今天您对海州的无意一瞥,也将成为明天海州记忆中最难忘的一帧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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