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海州文旅之声》| 第一百六十一期
走遍海州 是身体的旅行
访遍老友 是心灵的探寻
枕山襟海 品位文化
与文化相伴 美好触手可及
——《海州文旅之声》
在海州锦屏山上,有一处大涧沟叫“黑柜台”。“黑柜台”当然不是真的柜台,而是一块很大的状若柜台的黑色石头,黑柜台就是因为这块石头得名的。黑柜台虽有些奇异,却算不得多美的景点,当地人对它始终不失兴致,更多来源于寻迹探幽过程中的身心体悟。

张大强
黑柜台在白鸽涧的东面。其实在整个锦屏山北坡,象白鸽涧、黑柜台这样的山涧还有很多,它们都是一些小的断层。黑柜台之所以名气大些,是因为它黑,相对于白鸽涧的岩石含白云母较多,黑柜台的石头中则含有大量的黑云母。云母是一种硅酸盐物质,有黑白两色,带有深浅不同的褐色或绿色,耐高温,不导电,是重要的电气绝缘材料。含黑云母多,岩石就发暗,若再夹有角闪石等黑色造岩矿物,山体就显得黝黑。
在黑柜台底下有条“打狗巷”,真是名副其实,此巷直来直去,呈东西走向,若有狗被从西面撵进去,那它这条小命算是交待了。由于两边石壁特别陡,狗肯定跳不出来,想转身?也不可能,巷子极窄,它的选择只有一个——一气往东跑。但狗的运气实在是糟透了,跑上个百十米,发现一个缺口,总算有了一线生机,头是够伸出去了,身子却卡在了外面。这名字也不知是谁起的,俗是俗了点,倒很形象。
黑柜台边上的山涧,涧水清冽,四季常流,离城也近,出老南门步行也就是二十来分钟,因此过去到这儿洗衣服的人特别多。后来虽说有了洗衣机,但老海州人还是喜欢到山涧洗衣服,特别是换季时的一些大衣物,是一定要到山涧洗的。经过山涧水浣洗的衣物,特别的亮,闻起来还有一股特有的清香,据说还容易保存,不返潮、不易生虫。家乡人管到山上洗衣服叫“下山涧”。2001年,我还在从事旅行社工作,有一次我带一队上海客人游览石棚山,途中他们看到一群妇女在山涧洗衣服,特别感兴趣,看了足足有半小时,特别是一些女同志,眼神中充满了羡慕。
其实有时候“下山涧”并不完全是为了洗衣服,一个“下”字足可以反映洗衣人的惬意心情。黑柜台附近有两块天然横石,一曰“大聚乐”,一曰“小聚乐”。名字起得极有诗意,试想在天朗气清之时,三五好友结伴,晃晃悠悠到此,边洗边聊,乏了,可以歇一会,躺下来看看天,或是听听小鸟的鸣叫,四处山花烂漫,风起时松涛阵阵。洗衣之余,采些山花野果,呼吸呼吸新鲜空气,既锻炼了身体,领略了美景,又增进了朋友之间的感情,岂不正是因“聚”而“乐”吗?

在海州的一些地方志书里,会提到“蛎汪”这个看起来让人有些不明所以的名称。什么是“蛎汪”?“蛎汪”实际上是一种蓄排水的基础设施,其功能类似于水库,只是没有专人管理罢了。那么,这个“蛎汪”是什么样子,它在海州古城内什么地方呢?
韩世泳
按海州古城的情况说,“蛎汪”位于海州古城朐阳门(俗称“老南门”)内东侧几十米处。我们家在它西边也就一百多米,中间隔着一条塘巷。塘巷直对中南路处有条仅能走一个人的“一人巷”直通“蛎汪”,我们小时候暑假期间经常从“一人巷”去那儿玩。在我的印象中,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汪塘:它北自钟鼓楼下中大街路南侧一排民房的南墙外,向南一直到城墙根;东自百子庵(今幸福南路东侧的准提寺)西山墙外笔陡的崖头下,西至塘巷东一排人家东墙外。南北长近二百米,东西宽四五十米。汪塘北端有水沟,从钟鼓楼西20米左右的小龟腰桥下与二营巷东侧的水沟相通。夏秋“蛎汪”中水漫了就从这条小沟淌进城内河道一一市河(今秦东门大街身底),经水关门排入蔷薇河。
▲昔日蛎汪崖,今日钟鼓楼广场
按今天海州古城的地形地物来说,这个消逝了的“蛎汪”,就在幸福南路的钟鼓楼向南,至准提寺南百余米处的路下数米深处。
海州古城地势很高,而且总体是东高西低,下雨时雨水从东向西淌,经水关门排入蔷薇河。加之城内街巷都是板石铺的路,雨住天晴路干,路面上无积水。海州城里人向以“雨住就能穿花鞋”而得意。那么,古城老南门东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大汪塘呢?这与海州古城建造过程有关。
海州古城始建于1500多年前的南北朝时期南朝梁天监十一年(公元512年)。当时驻守朐山(即锦屏山)一带的镇远将军马仙埤出于军事需要,选择了朐山北这一块高地,在其东部最高处筑城,驻军守防。在挖土筑圩造城时,土城西边形成了一溜三、四米高的绝壁,绝壁之下也因取土而形成了一个大洼塘,这便是“蛎汪”之初始。
时隔38年后,即南北朝北朝东魏武定七年,朝廷罢了青、冀二州,设立海州,州治设于龙苴。不久,北齐文宣帝高洋废了东魏孝静帝,改年号为北齐天宝元年,同时,将州治迁于朐山北的土城之中。自此,马仙埤所筑的土城便得名“海州城”,并由一个军事设施而成为一州之治,历经隋、唐、北宋历朝而得到迅速发展,土城内及其土城西部民居等建筑物迅速增多。
南宋时,金兵屡犯海州,海州城受到严重破坏。抗金名将魏胜收复海州后,于南宋绍兴三十二年(1162年)在海州老土城的西部又新筑土城,以固守海州。宝祐三年(1255年),李壇重新加工修筑土城。明朝洪武二十三年(1390年),海州守备武官千户魏玉为加强州治守备和发展,将东、西两个土城连接为一个城。永乐十六年(1418年),千户殷轼又将海州土城外壁砌以砖石,新筑东西南北四座城门,海州古城成型,海州城也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,古城内的官署民居,街市集镇、大街小巷等都有了一个整体规划布局,老城的西门改建为新城的钟鼓楼。同时,对古城内的排水系统进行全面规划、疏浚,在古城内各个大片区开挖大水塘,既作为各片区内居民生活用水排放的临时贮存设施,更作为夏秋雨季洪水排泄的缓冲设施,防止洪水对居民生活区和街市的冲击。钟鼓楼下南侧的大汪塘,每年夏秋雨水季节水满时,便从钟鼓楼西的龟腰桥下淌进市河,排入蔷薇河。
▲图为“蛎汪”位置示意图(韩世泳绘)
这个大汪塘,就是海州人常说的“蛎汪”。
在海州人的习惯叫法中,称水井、水塘周边及河岸边为“崖”,因此,古城老南门里东首这个大汪塘周边地带,也就被公称为“蛎汪崖”。“蛎汪崖”个叫法没有争议,但是,近些年来对第一个字用什么字,却较有争议。经多方考证,认为海蛎的“蛎”比较靠实:海州城这块陆地原来也在海底,露出海面早。老辈说,后来建城时这里经常挖出海蛎的壳子,所以人们都叫它“蛎汪”,称“蛎汪”一带为“蛎汪崖”。一个“蛎”字,传承了海州城这段沧桑之变的历史。
“蛎汪崖”这儿到了夏天雨水多时,汪塘里的“死水”成了“活水”,水质有所改善,水塘里蒲苇丛丛,鱼游蛙鸣,一团团蝌蚪贴着岸边游动,水面上各种蜻蜓盘旋飞舞。所以,一到暑假,这儿就成了孩子们的“乐园”。每天都有成群结对的孩子来此捞蝌蚪、捏蝴蝶、逮蜻蜓,或是拣些瓦片打水撇撇玩。
随着社会经济发展,海州古城建设不断加快。1991年春,海州区委、区政府开始启动幸福路延建工程,将幸福路从新建路(今秦东门大街)向南经钟鼓楼下穿过中大街,一直延伸到蜘蛛山下的东风路,筑成一条长897米、宽22米的幸福南路。1995年11月至1998年10月,在幸福南路南端靠近东风路处建成朐阳门及其配套工程,兴建了仿古牌坊、秦东门城雕等。原朐阳门东侧的“蛎汪崖”一带,就在新铺筑的幸福南路之中,被全部填平、垫高,彻底销声匿迹了。
如今,“蛎汪崖”一点影子也没有了。原“钟鼓楼”西南侧“蛎汪崖”那一片原本古城内最脏、最乱、最臭的地带,已蝶变为海州古城一处环境最优美之地,成了海州古城人民休闲、健身,开展各种文化活动的中心地带。

各位朋友,记忆中的海州是一个温馨的港湾,在一丝温柔中隐藏着一份宁静,不紧不慢,尽现从容,抚今追昔,海州这座千年古城从未停下发展的脚步,或许今天您对海州的无意一瞥,也将成为明天海州记忆中最难忘的一帧。
来源 | 连云港广电广播传媒中心
连云港广电教育传媒中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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