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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海州文旅之声》| 第一百七十五期

2023-10-30 16:17:23

















走遍海州  是身体的旅行

访遍老友  是心灵的探寻

枕山襟海  品味文化

与文化相伴  美好触手可及

——《海州文旅之声》




如今随着绿化率不断提升,生态环境持续改善,我们的城市越来越美,开门见绿、推窗看景、移步入园已经成了人们的日常享受。作为海州区的中心城区,新浦这个地方,300多年前还是汪洋大海,逐渐成陆后由一片满含盐碱的“不毛之地”建成如今的美景,着实不易。那么,新浦什么时候开始有树生长的呢?



新浦第一棵树

  马鉴尧


自盐河路过民主桥,沿着民主路向东,不远处便是天池牌楼,这里是民国老街的最西端,民间俗称西艞口。抬头可见一棵大树,挣扎着从民居楼院中冒出。这是一棵老榆树,树冠硕大突出楼顶,枝叶繁荗生机盎然,蓝天下显出翠绿。这棵老榆树,高约十多米,树干一抱粗,虽逾百多年,驻足老街独树一帜,依然是西艞口的标志。清朝嘉庆三年(公元1798年),卞河口上游的盐河淤塞,无法运盐,板浦盐商疏浚朐山河连通盐河,在河口筑土垫淤,建立坨地设置简易码头,作为淮盐新的入海口。相较于板浦是为“新浦”,确立为“新浦口”,这时“新浦”之名开始出现,距今220年。随着海岸不断向东北迁移,民主中路西段地势高处已露出海面。海岸东移,新浦由海滩成为荒草蒿莱、蓄卤晒盐捕鱼捞虾之地,灶户渔民增多渐成村庄。早期新浦四面环水面积不大,清朝末年进入这片滩地的第一人,是看“柴”人,即看管芦苇的人,蹚水过河用的是小木船。有渔民捕鱼在此搭舍留住,新浦有了“茅屋星星”,出现了人烟。

西艞口外为临兴盐场,西天池是盐坨,西艞里为东滩盐田,前河北岸设有盐码头。咸丰年间人口日渐增多,有海州附近人、有赣榆人、有淮阴人,还有山东来做小生意的人,大家集聚居住,沿前河北岸成为村庄,俗称“新浦庄”。清同治元年(公元1862年),西艞口至洋桥巷(民主路与南极路交会口)已完全成为陆地。前河岸边有运盐码头(今民主路与市化路交叉口),圩下之盐通过前河驳运至前河码头,储于前河坨地,再由大船由前河经盐河,在大浦通关后运往各地。1851年—1875年,这24年里前河北岸人口增加很快,特别是1862年7月,捻军刘天福率众围攻海州,为避战祸,不少人纷纷至州北新浦逃难。这一年,8岁的沈云沛跟随父亲到州署,效仿古书之例提议用疑兵之计,退敌成功。新浦这块新生之地,穷苦人家容易生存,用今天的话说能找到工做。他们有的苇荡刈草、有做滩田盐工、有在码头打杂、有人捕鱼摸虾,还有的做些粮食、土产类小生意。

大榆树所处位置为西艞口,是原前河与未改道前西盐河的交汇处,是海州、东海、赣榆进出新浦老街的主要通道,是为道口。随着前河盐运及粮食土产运输的增多,来新浦谋生的人不断增加,人员来往频繁,西盐河上架起了木板,称为“艞”,方便行人通行。艞就是在河口窄处,两岸钉上木桩固定,中间3-4米处铺以可抽动木板,平时行人、船只来时抽掉木板,因此民主中路西段路口也称艞口。早期艞口简单,一木艞一茅舍,艞口有专人看守,晚间抽掉艞板以防歹人,后来也有商家立木柱门框,装上栅门。

艞口习惯以看艞人姓氏称呼,至今新浦地区,仍保留有“宋艞”“马艞”“刘艞”等地名。西艞的看守人为丁成堂家,至今130多年,民间习惯称丁家看的艞为“丁艞”。后来因为东面龙尾河上也有了艞,以方位称为东艞,西面的丁艞就改称西艞了。在兵荒马乱的年代,老街人为自身安全,西艞里筑有碉堡,有士兵把守,至今前河路西端的碉堡基础遗址还在,1918年,新浦商会的商业自卫团曾雇有团丁在此设卡执勤。

丁氏后人说,祖上当年看艞,曾种下观音柳和榆树两棵,供过河之人驻足休息,成荫纳凉,后来观音柳枯亡,只剩下了这棵榆树。这块盐碱荒滩丁氏怎么会想到种树呢?由于新浦曾为盐田,当年不但老新浦不曾有树木,就连出西艞四五里都不见一棵树。我市作家彭云,在《马车》一文中写道“下去六七里后,才看到茶水棚旁边几棵歪歪扭扭的老榆树。再往前去,……那就快到海州北门了”。彭云先生当年出新浦,要走上六七里路,快到海州北门(现在新海电厂冷凝塔附近),才能看见有树,而且是几棵歪歪扭扭的树。早在1926年《国闻周报》记者鉴吾来海州调查时写道,自新浦“赴海州,沿途经过之地,遍属荒秽,未有树木。”可见新浦早期的盐田,留在土壤中的盐碱之浓,使植物难以生存,西艞口存活的这棵老榆树,在植物界真算是奇迹。那时西艞口外土地荒芜,“蒿莱一望间”,海州人来新浦,出北门不远便可看见西艞口这棵老榆树,它成了老新浦的地标象征,以至于一直误传新浦为“独树浦”。

到上世纪50年代,新浦道路边上栽树都一直难以存活,当时城建部门采用深挖树坑,换上海州城墙土的方法,死亡率仍然很高。后来当大海远去,雨水不断冲刷,碱性才开始逐渐变淡。又试种了耐碱的柳树等树种,经过几十年改良土壤,有了今天市区郁郁葱葱的行道树。

西艞口的这棵老榆树历经百年,见证着老新浦从盐滩成为市镇,从荒凉到繁荣。这棵生命顽强的老榆树,目睹过民国替代满清、白宝山军队进城、奉军的溃败;经历过日军的侵略、迎接过解放军进城;看着前河逐渐淤塞、盐河去弯改道、艞废铺路。据植物界人士讲,榆树存活百年实属罕见。而这棵在盐碱地上存活的老榆树,是新浦唯一的百年老树。



  多年前,新浦确实长期只有一棵树,有一个别称“独树浦”似乎也在情理之中,不过马鉴尧先生在文章提到了“误传”的说法,而另一位地方史学者韩世泳先生也明确地说:“新浦和独树浦,完全是两个地方。”



新浦不是独树浦

  韩世泳  


长期以来,人们为什么把新浦说成是独树浦呢?从一些传说和有关材料看,依据就是,新浦原是盐碱滩地,什么树也不长,唯独西艞头有一株百年老榆树。其实,这是一种偶然的误会。只要研究一下古海州志的有关记载,就可明白新浦和独树浦完全不是一回事。

首先,从形成的时间上看:明代《隆庆海州志》有这样一些记载:“蔷薇河……东流至洪门坝及独树浦下海”;“独树浦桥……永乐五年建。”永乐五年,即公元1407年。可见桥下之“浦”,形成更早。

其次,从地理位置来看,新浦与独树浦也相距甚远。《隆庆海州志》说,“独树浦桥在州北八里”。《隆庆海州志》“海州总图”中,在城池北标有“渎树浦墩”(《释注》:“渎,独也。”)根据这些记载,以及海州蔷薇河变迁走势等情况分析,当初的“独树浦”在原海州火车站北的范庄一带。很明显,这和位于海州城东北的“新浦”及孔望山东北的入海口——新浦口,不是一个地方。

再次,从各自所属的水系看:“独树浦”是海州西部蔷薇河的下游,早在元代即为蔷薇河的入海通道;而“新浦”则是海州东南运盐河的下游,在清嘉庆初年为盐河的出海通道,直到后来随着大海东迁,盐河和蔷薇河同时顺势延伸,“新浦口”移位,新浦这个地方,才形成这种既“为运河尾闾”,又“据蔷薇河下游南岸”的特殊地理位置。

至于“独树浦”名称来源,是否因当初只有一棵树而名,无从考证。而在原先只长盐蒿、白花草,直到20世纪50年代初海潮还直达后河底的情况下,西艞头能孤伶伶地活下这么一棵榆树,实为一大奇迹。但是,我们不能因此而认为“新浦”原叫“独树浦”。




各位朋友,记忆中的海州是一个温馨的港湾,在一丝温柔中隐藏着一份宁静,不紧不慢,尽现从容,抚今追昔,海州这座千年古城从未停下发展的脚步,或许今天您对海州的无意一瞥,也将成为明天海州记忆中最难忘的一帧。






来源 | 连云港广电广播传媒中心

       连云港广电教育传媒中心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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