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滴醋，香飘三百年

一本书，汪家奋斗史

连云港人的记忆中总有一种味道

那就是家乡的汪恕有滴醋的味道

它的酿造工艺和传奇经历正是工匠精神的体现

让我们一起走进千年古镇板浦

在《滴滴香》的故事中找寻

汪家醋业历久不衰的神奇和奥秘！

第十六回第二集

由于今年要酿的醋多，汪恕有进了一批醋坛和醋罐花费了将近 100 两银子。要制作新醋，还需要进一批小麦是个大的开销。因为当初筹措银子时还差一百多两，所以汪恕有打算在购小麦上赊些钱。缺的大缸也只能租借了。吴玉琴看出汪恕有一直在为难，于是试探着问他遇到什么困难了。大嫂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站出来，汪恕有已经习惯了。于是，他说出钱不够的事。吴玉琴说：“这样吧，你把租大缸的事情交给我，你就一门心思去买小麦。”汪恕有问：“大嫂，租大缸也不是件容易的事，你还是不要去了吧，等我先把小麦拉回来再想办法去租缸。”大嫂说：“我还是想试试，即使租不到也没有什么损失。”汪恕有想想觉得也对，那就让她试试吧。于是，汪恕有给了大嫂十两银子。

经过打听，沭阳今年小麦大丰收。汪恕有带着小勇上路了。汪恕有在路上就一直盘算着，如何用口袋里这仅有的五十银子拉回来一百担小麦。进了沭阳县城已经是黄昏时间。他们找了家客栈，由于一路上也没休息，吃了碗面就早早上床睡觉了。

第二天天一亮，汪恕有和小勇就满街转了。他们都是第一次来沭阳， 根本不知道粮行在哪里，更不知道哪家粮行大。但是，汪恕有很小的时候娘就和他说过一句话，鼻子底下就是路。对，动动嘴巴，多问问几个人就全知道了。不懂小麦行情怎么办？ 爹和他说过，货比三家就知道了。爹娘对他说过的话，汪恕有现在全用上了。小勇赶着马车只管跟在少东家的后边。看少东家只是打探却不下手，小勇感觉有点纳闷。他根本不知道少东家一直在为银子发愁。整个上午进过几家粮行后，汪恕有心里大概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。看到前面有个面馆，汪恕有说：“走，先喂饱肚子，下午直接去裕丰粮行。”

重新来到上午来过的这家粮行，那个周掌柜还在午休。伙计看到汪恕有进来，有点不怎么搭理，因为上午就是这个人和周掌柜谈了大半天也不出手成交。汪恕有说想见周掌柜，伙计冷冷地回话：“我们掌柜午休了，你有事过几个时辰再来吧。”这个态度对待自己的少东家，小勇心里有点上火，刚要上前和他理论，被汪恕有拉了一把。汪恕有看出了伙计的不耐烦，也没怪罪他。汪恕有说：“那就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吧，我们就坐在这里等。”那个伙计也没搭理，继续收拾店里的器具。

不一会儿，周泰龙掌柜睡眼惺忪地走出来。抬眼看到汪恕有坐在店堂，眼睛立马放出光来，笑脸相迎过来。汪恕有心想，这才是做生意的样子。

“小二，汪老板来了为什么不早叫醒我？”周掌柜当着客户的面呵斥手下，这样显得对客户的尊重。汪恕有心知肚明，所以也没说什么。周掌柜接着说：“赶快去泡壶好茶过来。”伙计扭头进柜台泡茶去了。

“又来打扰周掌柜了。”汪恕有说。

“哪能说打扰，我这欢迎汪老板还来不及呢。我说嘛，你货比三家， 还是要回到我这里来的，怎么样，我没说错吧？ 哈哈哈哈。只是每担一两四的银子不能再少了。因为你一下子购 100 担，否则也没有这么优惠的价格。”

汪恕有一看，价格没法再谈下去了，于是说：“好吧，那就麻烦您安排人装车吧。”

周掌柜高兴得双手拍了拍说：“汪老板果然是个爽快人。”

周掌柜安排伙计立刻去找四辆马车。这边，周掌柜和汪恕有在一起喝茶聊天。周掌柜是个很善谈的人，把沭阳的历史都给汪恕有讲了一遍， 但汪恕有哪有心思听进去，只是附和着说几句。

很快，小二过来报告周掌柜，马车已经到后院了，工人们正在装车。周掌柜说：“小二，你先带汪老板去账房把账结一下。”

汪恕有连忙说：“稍等一下。周掌柜，我这次来因为走得匆忙，银子没有带够，您看是不是拿纸和笔来我写个欠条给您。”

周掌柜一听，脸立马拉下来说：“你说什么？ 没带银子？”

汪恕有说：“不是没带银子，是只带了 50 两，剩下的先欠着。要不，您派个伙计和我一起走，到了板浦我就把其余的银子付齐全。”

周掌柜身体后仰， 皱着眉头重新把汪恕有打量一番， 然后大声说： “你耍我啊！ 货到地头死，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道理？ 小二，去把大门关上。”

周掌柜真是愤怒了。不仅叫人把大门关上，还叫来几个伙计把汪恕有和小勇围着。看眼前这阵势。汪恕有紧张了：“周掌柜，您别误会，一到板浦我就把银子筹齐给您。”

周掌柜瞪着眼睛说：“到了板浦，你以为我能相信你真能把银子给我？小子，你乳臭未干，竟然用这套来蒙我。我告诉你，你要是不交齐银子，不仅这小麦你带不走，你那 50 两银子也要作为赔偿金留下来。否则，你们就出不了我这大门。”

小勇恶狠狠地说：“光天化日之下，你敢绑架我们？”

周掌柜一把将小勇的衣领抓住，说：“你还敢血口喷人，再胡乱咬人，我现在就绑了你们去县衙告官。”

一听说县衙，汪恕有突然有了主意。他说：“周掌柜息怒。您看这样好不好，我在沭阳县衙里还有个朋友，您让我的伙计出去借银子，我自愿留在这里做人质。”

周掌柜说：“今天如果拿不齐银子怎么说？”

汪恕有说：“就按您说的，50 两银子作为赔偿。”

周掌柜说：“这话可是你说的。不过，你还得立个字据给我。”汪恕有说：“可以。”

立下字据，交了 50 两银子，汪恕有被几个壮汉带到一间后屋看了起来。小勇按照汪恕有的吩咐出了裕丰粮行，直接朝县衙跑去。

周掌柜并没有给汪恕有为难， 晚饭的时候还派人送来饭菜。但是， 夜深了还是不见小勇回来。周掌柜开始犯嘀咕了。他吩咐手下人都不要睡觉，准备好刀棍以防不测。汪恕有也开始担心起来。他担心小勇遇到什么不测。但是，他没有别的办法，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，望着窗外，眼睛一眨不眨。

子夜的更声响了， 周掌柜来到后屋。看到汪恕有静静地坐在那里， 他说：“既然你立下了字据，那就不要怪我了。现在时辰已到，你可以走了。”汪恕有起身对周掌柜说：“是我错在先，应该早告诉你没带足银两。给您添麻烦了。”周掌柜给身边的人歪了歪头，那几个人推搡着将汪恕有朝大门口轰去。

刚到大门口，就听到小勇在大声喊门。周掌柜一下子紧张起来，吩咐手下人抄起家伙围到大门前。一切准备停当，周掌柜才命令小二打开大门。

大门外站着两个人。周掌柜恶狠狠地把手举了起来， 刚要下令打，突然间改了口：“你们都退下！”然后上前几步说，“袁先生，您怎么来啦？”袁枚说：“我听说一个朋友在你这里，所以就赶过来了。”

周掌柜不解，问：“您朋友？ 谁？”袁枚说：“汪恕有，汪老板。”

周掌柜吓得倒吸一口凉气， 赶忙道歉说：“袁先生， 请您进屋喝杯茶。”

袁枚没吭声，迈过门槛进了屋，拉起汪恕有的手就到了客厅。

一时间场面显得尴尬。袁枚说：“今天我一整天都在外公办，深夜刚回到府上就听说汪恕有在这里。恕有，你来沭阳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。” 汪恕有说：“本来只是一点小事，采购点小麦今天就回去，不想打扰袁先生。”袁枚说：“这你就见外了。周掌柜是我们沭阳商会的副会长，平时和我也有接触。”周掌柜忙接话说：“是啊，是啊，袁先生平时对我们商会和我都很照顾。只是，只是不知汪老板还是您的朋友，误会，纯粹是一场误会。”

袁枚说：“有什么误会要在深更半夜解决？”

周掌柜难为情了。汪恕有说：“这不怪周掌柜。是我没有带足银两，所以这 100 担小麦无法成交。”

周掌柜说：“只是因为和汪老板头回打交道，所以我没同意赊账。不过，现在袁先生出面了，这就不是问题了。”

袁枚笑着说：“周掌柜，你可知道你眼前的这个汪老板是何许人也？”周掌柜说：“我知道，他是海州板浦人。”

袁枚说：“你还记得半年前的那次地震吗？ 你还记得当时沭阳满城的醋香味吗？ 我告诉你，他就是那位捐醋给我们抗灾消毒的大恩人。他原来不缺你的小麦钱。只是地震时他把自己家里所有的醋都无偿地捐了出去，所以才拮据一时。今天你把小麦给他拉走，这个担保人我做了。周掌柜，不知可否？”

周掌柜听到这里，立马站了起来，给汪恕有深深地鞠了一躬，然后说：“老朽有眼无珠，多有得罪，请汪大恩人多多包涵。这次的小麦，我照进价每担一两二给你，还可以赊账。担保也免了。”

汪恕有也站起身说：“周掌柜的美意我领了，但是价格还是一两四。商有商道，我不能让您白忙活了。”

袁枚看两人都客气起来，他说：“我看，就按照你们事先谈好的价格办吧。只是周掌柜一定要保证这批货的质量。我相信，来年你们还会合作的。”

周掌柜说：“请袁先生和汪老板放心。”说完这话，周掌柜换了个语气对汪恕有说，“不过，我还有个不情之请，不知可否？”

汪恕有说：“周掌柜但讲无妨。”

周掌柜说：“地震时，沭阳百姓对汪醋口碑甚佳，所以我想在这里开个醋铺专卖你家醋。这批小麦的余款就算是我预交的定金。”

汪恕有一听大喜，他说：“这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啊，周掌柜。以后我就用你的小麦，您进我的醋，我也给您最优惠的价格，我们两家长期合作。”

袁枚说：“好！ 这是双赢的买卖。”

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转折。汪恕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。

德龄药房离大寺巷并不远，吴玉琴一早就赶过来，爹已经坐在药房给病人把脉看病。灵芝站在药架前照着方子抓药。看到吴玉琴进门，灵芝立即喊她过来帮忙。

吴郎中也已经看到女儿了， 但还是专心给人看病。写好一个处方， 然后吩咐灵芝照着方子配药。药抓好后，吴郎中交到病人手中并交代说： “你的病一定能治好，但需要些时日。你回去按我的方子吃药，加醋熬制一日三次服用，大概三四天就能见效。”那人连连点头鞠躬：“谢谢吴郎 中，谢谢吴郎中。”然后转身走了。崔灵芝上前问吴郎中：

“老吴，她还没付钱呢？”

“我知道，我答应让她赊账。” “可你并没有让她留下字条。”

“留字条有何用？ 她来日有钱了，想给自然就会送来，不想给我即使找她也要不到。”

“那我们不亏死了吗？ 还开什么药铺。”

“开药铺，首先是为人治病，挣钱在其次。”

崔灵芝感到莫名其妙。吴玉琴解释说：“我爹一直都是这样给人看病，那些人大多数会送钱过来的，不会亏。”崔灵芝将信将疑。

吴郎中突然问女儿：“你到我这是不是有什么事？”

吴玉琴说：“家里只有 100 口大缸不够用，恕有交代我到大伊山去租借 100 口，说今年新醋要加酿很多。我打算带灵芝一起去，做个伴。” 崔灵芝说：“玉琴，我跟你去。”

她们之间直呼其名，这是吴郎中的主意。他本来想让玉琴喊娘，可玉琴喊着别扭，灵芝听起来也觉得别扭，于是就商量好直呼其名了。

吴玉琴赶马车就和灵芝上路了。一路上，玉琴给她传授生孩子的经验，她给玉琴讲东北的趣事，好像有说不完的话。灵芝的方言好在玉琴听得懂。玉琴还跟着她学说东北方言， 两个人在一起唠嗑， 有说有笑。接近中午的时候到了大伊山下。吴玉琴说：“先找个饭馆吃午饭歇歇脚，然后我们去问问哪家有闲置的大缸。”于是，她们来到了一家饭馆。

玉琴有意要了一只炖老母鸡。灵芝说：“这太破费了，要是让老吴知道，又要说我不会过日子了。”玉琴说：“我爹对自己很抠，对别人还是挺大方。”灵芝在东北的时候是挑着吃，自从来到板浦，她都瘦了一圈。玉琴说：“女人只有吃得好，才能怀上。”灵芝相信她的话，把两个鸡大腿都吃了，还喝了一大碗鸡汤。

吃饭的功夫， 吴玉琴已经从店家那里打听到一家关闭的酒坊位置。她们吃完饭就赶着马车过去了。这个酒坊看起来有些破旧，院子很大摆满大缸。吴玉琴看到那么多大缸心里很高兴。老板姓朱，问明来意后他说， 只卖不租。这一下子就把吴玉琴难住了。她来时只带了十两银子， 现在要她买这 100 口大缸根本不可能。玉琴小声对灵芝说：“只能租，不能买。”于是，灵芝就按照玉琴的意图，和朱老板套起了近乎。没想到他们还真有话说，巧的是朱老板早年到东北收过皮货，还被瞪眼岭的土匪“熊瞎子”打劫过。

崔灵芝说：“如果当时你要认识我哥，保你没事。”朱老板问：“你哥是谁？”

崔灵芝说：“人家都叫他崔大牙。”

朱老板愣了一下才问道：“噢，原来你是崔大牙的妹妹。你哥是个好人。我被劫后身无分文， 你哥的运粮车队正好路过， 他看到我很可怜， 就给了我两块大饼充饥。他的大恩大德，我一辈子也忘不掉啊。”

吴玉琴看他俩没完没了地谈话，就用眼神提醒灵芝时候不早了，快谈正事。崔灵芝心领神会，她说：“老叔，不瞒您说，我们这次来也没带那么多银子，租你 100 口大缸救个急，等来年有钱了再考虑买的事，你看可以吗？”朱老板说：“闺女啊，你老叔我恐怕等不到来年了。你不知道，我儿子扣年得了怪病，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。这不，我连酒坊都停了下来，带着他四处求医也没治好。现在家里没钱了，只好让他躺在家里。等我有了钱，接着给他医治。他可是我的独子啊。”

看来，租借是不可能了。吴玉琴一时没了主意。崔灵芝问：“老叔，您儿子得的是什么病？”朱老板说：“扣年满脸水泡，不断地往外冒脓水，也不知什么病名。”崔灵芝说：“世上还有这种病？ 我从来没听说过。”吴 玉琴说：“我听我爹说过这种病。”崔灵芝问：“那他能治好吗？”吴玉琴说： “不清楚。”

朱老板看她俩嘀咕，主动开口说：“这样吧，我就按我进价再打个折扣卖给你们，100 口大缸只要 60 两银子。我是真的急需这笔钱给儿子治病。”崔灵芝问吴玉琴带了多少银子，吴玉琴告诉她只有 10 两。崔灵芝和朱老板说：“就这样吧，60 就 60，但是我们先交定金 10 两，其他的等你把缸送到板浦再付余款。”朱老板问：“货到付清？”崔灵芝说：“行，就货到付清。你现在就安排人装车和我们一起走。另外，你把你儿子也带上， 我家相公是个郎中，让他瞧瞧看能不能医治。”朱老板激动地说：“好，我现在就去找马车。”

收了 10 两银子，朱老板就去找马车了。这个时候吴玉琴才有机会问灵芝。她说：“你这样一口应承下来，到了板浦我们拿什么给人家？”崔灵芝说：“你放心，我自有办法。”

等几辆马车到了板浦已经是傍晚时分。吴玉琴让马车进了自家的院子安排卸车。崔灵芝则带着朱老板和他的儿子到德龄药房。吴郎中知道了情况，他并没有责怪崔灵芝，只是担心那笔钱凑不齐。灵芝说：“筹钱的事我负责，治病的事你负责。”

吴郎中掀开纱布，仔细看了一下朱扣年的脸，又用手指蘸了点透明水泡流出来的黏液，放鼻子上闻闻，然后才开口说：“这病多因肝胆郁火、脾经湿热、复感时邪，从而引动肝火，湿热郁蒸，浸淫肌肤脉络而发水泡。”

朱老板问：“这到底是什么病？”

吴郎中说：“这是皮肤疱疹，老百姓也叫它蜘蛛疮。如果再不控制住，恐怕就会出现带血水泡，到那时就可怕了。就像这病的名字一样，蜘蛛缠身，吸血而亡。”

朱老板一听是蜘蛛疮，心里凉了半截。他知道这病虽然没有大的疼痛伴随，但很难除根。那水泡是源源不断地往外冒，最近发现扣年的胸前和后背也冒出了几个水泡。想到这，朱老板吓出一身冷汗。

吴郎中看出了朱老板的恐慌，他说：“朱老板可能以前找了不少人瞧过，但我告诉你，今天你算没找错人。其实治这病并不难。”

朱老板有点不相信，他说：“您要是能把我儿治好，什么条件都成。”吴郎中随手开了个方子，朱老板一看念了起来：“食醋、半夏、鸡蛋清，调成稀糊状，敷于面部。吴郎中，这就能管用？”

吴郎中说：“病来如山倒，病去如抽丝。照我的法子去做，十天半月就能见效，要除根得需要些时日。另外，要扣年保持面部干净，不要弄破水泡。”

朱老板提出在板浦找客栈暂住， 方便带扣年过来换药。吴郎中说： “可以让扣年先住在我家，您大可放心地回去。”朱老板一听，这样当然最好，他问：“这需要多少银子？”吴郎中说：“先治好了再说，我不会多要您一两银子。”

一直在一旁观看的崔灵芝这时坐不住了，她站起来，一只胳膊搂着扣年的肩膀说：“我看这样最合适了。等一个月后您再来看儿子，到那时，我们买您的缸钱也筹齐了。朱老板意下如何？”儿子能治好病最重要，何况卖缸就是拿钱给儿子治病用的。朱老板当然同意了。他说：“扣年这孩子命苦，十五年前的大年三十晚上，他娘生下他就去世了。一年前，他还在私塾念书，可是脸上好端端地就冒出一些水痘，当时我还以为是痤疮，也没去管它。私塾的先生怕传染别的孩子，就不让他去念书了。这孩子原本性格开朗，现在整天戴着纱布，也不说几句话，闷闷不乐。今天遇到您吴郎中，我感觉这孩子有救了。全拜托您了。”说完，朱老板抱拳给吴郎中行礼。

灵芝插话道：“朱老板，我们家给人治病，治不好分文不收。”

朱老板说：“如果能将扣年的病治好，我送来的那些口大缸就算药费了。”

灵芝说：“那哪儿成，桥归桥路归路。实话对你说，我们现在手头有点紧， 那剩下的 50 两银子暂时欠着。但是欠账不赖账， 请你放一百个心。”

朱老板说：“治病要紧，其他的事不在话下。”好了，吴郎中这时也松了口气。

END

编辑丨方婧瑄

审核丨段潇

来源丨FM90.2